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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。米魯娜看著帳篷外的天色,平靜的接受再數個小時就要天亮,而她就要被人強佔身軀的事實。


其實也沒什麼好不能接受的,陸爾都放開她的手了不是?在拯救世界的大前提之下,想必犧牲她的貞節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事,所以,看來她也該接受這個事實,雖然天知道她到底擁有什麼樣的能力,但現在看來也不是很重要了,反正明天的儀式過後,一切就都會揭曉。

大家都如此期望著她在被人侵犯過後會擁有驚人的異能,那麼她似乎也該期待一下,但可惜的,她並不,一點也不。

米魯娜看著囚禁自己的帳篷,不算太簡陋,但明顯的就是拿來囚人用的,因為這個帳篷只留有頂上的布幔,四周的布幔全改成用高大的樹枝所圍成的柵欄,供做出入之用的門口還有兩個衛兵盯著她,怕她跑掉,也怕她自殺,米魯娜很嘲諷的知道會派衛兵來的用意,畢竟她死了就沒有所謂的聖女了,除非他們再去捏造一個,不然可能就只有她這一個了。

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她,妳認命了嗎?她想,她會說:『是的,我認命了。』

並不是她太懦弱,不敢逃跑,不敢抵抗,而是當她從被陸爾拋棄的震驚中恢復過來時,她也開始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。

犧牲她一個去解救大家,這個報酬划得來嗎?答案當然是划得來的,甚至還可以說是太豐厚了點,以一人抵上百萬人口,這簡直是太划算了,那麼,她犧牲一下又何妨呢,頂多,就是貞節沒了,如此而已。

米魯娜坐在床上,笑看著樹梢間洩落的月光,但一會兒後,她收起了笑,顫抖地曲著膝,無聲地抱著自己啜泣。

她在逃避,是的,她在逃避,她在逃避陸爾放開她的事實,逃避面對自己不願又不甘的事實,她其實想要大喊,想要大叫,想要忿怒的指著那名塔塔克老人質問他,為何是她,為何要選上她,她跟他無怨無仇,為何要陷害她!

但是,這一切都是無用的,事情已經底定,就算她不承認,大家也會當她真的是可以拯救世界的聖女,她就算說乾了舌恐怕也沒用了……一切都沒用了。

陸爾沒來。

米魯娜隔著淚眼看著自己光裸的腳趾,再次體認到她被捨棄的事實,她本來以為他會來見她一面,告訴她當時為何會放開他的手,但是他沒來,她從中午等到日落,從日落等到深夜,他還是沒來。

米魯娜拭著從眼眶裡不斷無聲掉下的淚水,隱忍著不讓自己嚎哭出聲,就算烏魯木王對他有著無上的恩情,但在面對情人時也該放到一邊吧,不是嗎?

米魯娜抱怨著,但心中另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為陸爾辯護:『他不是有意的,因為沒有王就沒有現在的他呀!』

她知道,她當然知道!米魯娜稍嫌粗魯的揮手,打斷心中一直不斷為陸爾辯護的聲音。她當然知道當初要不是王將失去雙親的陸爾從戰火中撿回,就不可能會有現在的他,也知道王對陸爾是多麼的照顧,給予他高於眾人的地位和身份,也給予他許多人所不曾擁有的一切,但……她還是怨呀!

起碼她還有抱怨的權力吧,看在她明天就要遭受那令人恥辱的一切,就算她現在多抱怨點也無所謂吧,不是嗎。

米魯娜自暴自棄的想著,反正明天過後,她和陸爾之間就不再剩下些什麼了,她打算在今晚哭過之後就此斬斷情絲,讓一切變得簡單。

如果她真有異能的話,那她就去拯救世界,反正那也是她曾經偷偷夢想過的,如今有能力去實現的話倒也不錯;如果她沒有異能,那她就要永遠的離開這裡,就算一個人也好,也比在那裡遭人指指點點強,她相信她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的,就算沒有陸爾也一樣!

米魯娜拭去眼中最後一點殘餘的水氣,重起振作起自己,她望向樹梢中稍稍露出的一點月牙兒臉,像立誓一般的看著它。她對著月亮發誓,如果她有能力,一定要依照自己的意願來拯救世界,絕不被人操控,做人手下的棋子!

突然間,某種奇異的光芒掠過了米魯娜的眼,讓她不由自主地緊盯著那個光。

那是什麼?有什麼東西會在微弱的月光裡反射出如此明亮的光芒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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